时代大地震（组诗）

——为纪念知识青年上山下乡40周年

王 芳

 

老队长

你稳健的脚步我读懂了奉献的含义

你劳累的背影我尝到了贫穷的辛酸

你沉重的目光我记下了深情的泪水

 

老队长如今你占据在我的故事里

无数次诉说大山的苦难

为的是在痴情的大山挖出有矿的惊喜

40年后的你永远在我心中高大雄伟

 

擦亮心灯饥饿的日子递来酸甜的包谷粑

打开梦想劳累的汗滴回味苦涩的茶碗

温情浸泡离别的苦楚坚定了奋斗的脚步

 

读懂了你就读懂了农民的心地善良和憨厚纯朴

浓浓的炊烟熏醉了贫穷落后的村庄

冷静后的日子我把你的脚步写进奋斗的骨骼里

许多语句至今还温暖着生命的亮光

 

那本红色的宝书如今成酒中珍品

抹不去知青那段时代的巨痛

但你的目光

放射出许多人性的光芒

 

最后的知青部落

——贵州正安农垦上坝茶场写意

 

走进茶场中国知青最后的部落

114位憨厚的目光痴情地守望

众多的思想被红歌无情地撕成碎片

抛进天空涂写成苍茫的语言陷进苦海的深渊无力自拔

 

上坝茶场海拔1500米荒无人烟的红籽堡

50年代犯人劳改的家园

60年代一碟上山下乡的迷魂汤簇拥成知青的最高荣耀

飘飘的红旗较量热血沸腾

敢把青春赌明天的战场上大显身手

面对漫无边际的荒山野岭

许多矮小微弱的茶苗如知青一样

向天空伸出贫穷的小嘴

乞求来自生命如春的抚爱

 

云南知青的泣血呼告该走的都走了

剩下老弱病残的脚步守候着这片刮骨人心的泥土

所有的思维都围绕每月70元的低保金而吮吸向往

万户潇潇鬼唱歌献尽青春献终身

前途何处成尽头献尽终身献子孙

时代的大地震成记忆的痛

 

如今你们就是长在遗忘在红籽堡的茶

把一生的酷爱麻醉成高原的清香

填补社会苦难的裂缝

最终的盼望何时降临

 

如今你们是共和国的受难者

失血的目光守候这片高原不知是否有罪

 

太阳啊拔开紧锁的云雾吧

倾听来处红籽堡难言的文字

为多年病重的部落杀菌

紧握一生被蒙骗的希望亮开伤痕累累的胸膛

真正唱出红歌里的笑脸

茶场边 有二十七双目光在哭泣

 

茶场边二十七堆坟头得意地伸出野草

山风浓雾轮回地奸淫无数次发出悲惨的呐喊

让生命的尽头在刺骨的土地里沉睡

曾经战斗的语句如茶

贫穷地向往苍天覆盖着郑重的名字和红旗飘飘的誓言

用生命的代价和漂泊的身影重塑红籽堡的苦难

 

山雾一次次漫起茫茫大山依然残酷无情

红透胸膛的语句被蒙骗一代人的心灵

在红籽堡的天地里接受人性的抹杀

让生命的较量在再教育的巨磨里一次次心灰意冷

留下是许多摧残生命的思考

 

太阳啊

用生命的代价来填补社会的不幸

正是时代大地震来自最后的呻吟

 

今夜借一管愤怒的文字

让城市的开放回望苦难的大山

死去的人饱含辛酸走进了坟墓

活着的人仍在久久的期盼

还一个道义的人性

告慰知青们用鲜血和生命等待光芒

 

时代大地震

知青沉重的代价不压于唐山大地震

一句红得发烫的语言

让所有的高校一夜间轰然坍塌

那些共和国的栋梁走进农村守望再教育

知识消瘦在历史的长河里成可怕断层

 

花三百个亿买来三个不满意

历史的灾难在时代的土地里遍体鳞伤

青春荒废理想破灭

多少人无家可归

正是知青们用生命的热血铸就的产物

 

一个国家用人口迁移和解决就业的大试验

知青就是大试验的样品

大痛无言留下许多带血的思考

为的是更多的目光把握未来

 

红籽堡中国最后的知青部落

面对病弱的躯体和神志没清的目光

所有的仁爱聚在心头

无数生命的巨痛拉着我喝风解渴

为的是把灰暗的星座尽力擦亮

 

太阳亮开您的光芒吧

最后的知青部落心灰意冷

拯救弱者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尽管母亲有错所有的语言沉默

守望的目光来抬高您的光芒万丈

 

四十年的风花雪月的繁忙的脚步中过去

时代的大地震

为的是我们避开大灾难

红旗飘飘在心中大建我们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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