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场之旅
2001年春节,遵义禁放烟花爆竹的第一年,觉得在这个城市呆着无趣,我去了正安县安场镇,写下以下这段文字。今年春节,遵义终于解禁允许燃放烟花爆竹。一转眼,就是7年过去,谨以此文呈现我在禁期失落的心境。好在,今年春节,我的心花将随这座城市的烟花爆竹一起怒放飘飞,你呢?
安场之旅
城市越来越娇气,惧怕火灾和人身伤害,便禁放了烟花爆竹,从此割裂了现代与传统。失去灿烂的烟火,不闻爆竹声声,人们不分昼夜地绻缩在室内鏖战方城,大街上人影稀疏,这城市的春节显得一片死寂,毫无生气,如醉酒后酣然入睡的巨人,怎么也摇他不醒。
因此,春节长假期间,接到正安县安场镇一个朋友的邀请,我欣然驾车前去玩耍。这位朋友说,平日里,大城市喧嚣吵嚷,小城镇则宁静如水,但每逢新春佳节,两者刚好转换了场景。由此我纳闷,该闹时却静,该静时却吵个不停,这城市的性格真是怪异得难以捉摸,一如初生婴儿在万籁俱寂的深夜突然醒来啼哭不止,令人无所适从。
从我居住的城市到安场镇,山高路远,但驾车一头扎进山里,我倒显得轻快起来,几个小时的行程,竟不觉得劳累。这就到了安场,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小镇,陌生是因为她是我人生旅途中又新增的一个落脚点,熟悉是因为这古朴的街道一如我童年时生活的故乡老家。
情思陷入追忆,竟忘了我手中掌握的方向盘,只听“咚”的一声,把我从沉醉中惊醒,才发现一个小男孩和同伴玩得兴起,忽视了车辆已在他的身边飘然而至,其突然转身撞在我车门上。人们很快围了过来,我急忙下车看个究竟,大人们七嘴八舌地询问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的小男孩:“有事没有?”“没事没事。”小男孩忙不迭地回答,仿佛做了错事还受到如此的关心而感到难为情。大人们在仔细查看了小男孩的身体后,确认无恙,便转头对我说:“没事,你可以走了。”
就这样便能相安无事的走了?我有些不敢相信,因为在我生活的城市里,车祸频频,就算没有受伤,只不过是擦破他人一点小皮也得支付好几佰元钱才能了事。遇上车祸受伤真的到了住院的地步,那伤者毫无疑问肯定会狮子大张口了。因此,眼前的这一幕让我感觉像在做梦,看着我愣在原地,一位慈祥的老妈妈再次对我说:“小伙子,没事,你可以走了。”我这才诚惶诚恐地驾车离开了现场。
由此,这异乡的小镇对我来说,更显亲切,恍惚中感觉她就是我的故乡,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世事变迁,先前熟识的人都已不在,留在这里的新人虽让我感觉陌生,但乡音依旧,环境依旧,住宅周围是黄土,黄土枕着绿水青山。
我猛然忆起,在我中学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女同学就是安场人,她端庄秀丽,脸上时常带着微笑,轻言细语,温柔善良,在那些青春萌动、情窦初开的岁月,我一度为她痴迷。如今,10多年过去了,她是否还在安场?她过得怎么样?我突然产生了想找到她的冲动,几经打听,知道她大学毕业后留在外地工作且成了家,正好,单位要求加班,今年春节,她没有回家。我心里不免有些惆怅和失落。
不过,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小镇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便又把我的心情弄得鲜活起来。友人带着我徜佯在小镇的街上,家家户户挂着大红灯笼,大人们从敞开的大门进进出出,忙着年事,抑或帮助孩子点燃一串鞭炮,待炸响之后哄笑着跑开,整个小镇显得温馨祥和而不失热闹。
“走,我们到三江去。”友人提议,我欣然应允。三江是道真和正安的交界,从安场驾车到三江,仅10余分钟。三江,其实是一条河,但河水清澈,以至于在深水区便绿得恣肆,不像我生活的城市的那条河,虽然极尽人工包装,但因为污染使得河水浑浊不堪,甚至隐隐的散发出臭气,因此人们几乎不到河边去,或许,正因为失去了亲近自然的机会,人们才义无反顾地醉心于灯红酒绿。
眼前的三江河,在早春咋暖还寒的季节里,显得异常宁静,像一位娇羞的少女。我们一行男女漫步在河堤,闲聊着那些与世无争的快乐事,感觉十分惬意,一如当年我们青春年少未经世事,相约在河边抒发浪漫的青春情怀。我们甚至拾起岸边的小石块打起了水漂,嬉戏中,身心极度松弛,完全忘却了在城市生活的压力和烦忧。
夜晚的安场小镇,舞起了龙,大人小孩齐出动,小镇街头人满为患,过往的车辆也不急着赶路,司乘人员索性下车跟随人流看热闹。长龙一路舞来,铁水四溅,人群哄笑着避让又聚拢,有人趁着混乱恶作剧地往舞动的龙身扔鞭炮,往舞龙人的脚下扔烟花,但舞龙人并不生气,只借着龙身翻腾的机会予以避让。夜幕下的小镇,一派狂欢。
我决定,明年春节还去小镇,不一定是安场,只要有如安场一样让人愉悦的地方,我都会心生向往。
贵州都市报 刘鸿 转自:正安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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